云浅无奈地看着面前哭得万分委屈的柳宁,“既然那么害怕,为什么还要离开家来缥缈?”本也是累了想着回房好好休息的,谁知道门一开这丫头就扑到了她身上开始哭,询问了缘由云浅更是哭笑不得。
柳宁哭得一抽一抽,艰难地道:“如今……妖魔四起,我想修习仙术……保护身边的人。”
保护身边的人呐……对啊,趁着一切还来得及,趁着还有机会,想做什么便去做吧,别等到了最后再去后悔。
后悔,原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。
云浅轻轻叹了口气,拍了拍柳宁的背为她顺气,“好了别哭了,哭泣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,你要快点变强才能坚强地去保护身边的人。”
柳宁渐渐恢复了平静,觉得云浅说得很有道理。看着云浅肩膀上被她眼泪浸湿的地方,顿时有些不好意思,原本苍白的脸红了一红,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云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不在意地拈了拈湿处道:“没事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“我叫柳宁,大家都唤我阿宁或者宁儿。”柳宁突然道,一眼亮亮地望着云浅。
云浅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,默了一瞬才道:“那日后,我便叫你阿宁吧。”云浅不喜与人太过亲近,但终归是室友,对人太冷淡也是不好。
柳宁笑了,笑得很开心。云浅莫名,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。
柳宁拉住她的手,笑道:“那我以后唤你浅浅可好?”
浅浅……云浅目光一顿,突然有些失神。
浅浅……有多久,没有人这样叫她了……
柳宁看到云浅出神的模样,以为她不喜她这样叫她,连忙道:“要不我换一个……就叫……”
云浅扯了扯嘴角,笑得有些勉强,“无妨,你喜欢怎么叫便怎么叫吧。时候不早了,快点睡吧,明日还要早起。”说罢,也不等柳宁回答拿起随身的包袱走向另一边的床铺,将包袱安置在床头躺到床上闭上眼睛。
柳宁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说什么,心里暗自恼恨自己嘴快,又看了云浅一眼,情绪低落地转身回到自己塌上躺了下来。
黑暗的廊道,沉重的喘息……
突如其来的火光照亮男人惨白的面孔,他满身是血,留恋而温柔地凝望着她……
浅浅……浅浅……
云浅猛地睁开眼,视线茫然地看着天花板。急促的心跳紊乱的呼吸,一声一声传到了她的耳中。已经有多少年,她不曾做这个梦了……
那边柳宁已经睡熟,平稳轻浅的呼吸缓缓传来。
云浅轻轻坐了起来,拭去额头沁出的冷汗,摘下左手食指上带的那枚戒指握在手里紧紧地抵在心口,强忍住眼角呼之欲出的湿热。
心底被强行压下的疼痛此刻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,竟痛得她全身都在颤抖。眼底的恨意宛如惊涛骇浪的大海,汹涌着势要吞灭一切。
有些恨,唯有用鲜血才能洗尽!唯有死亡才能终结!
冷炎怀疑地没错,她确实与妖魔有所牵扯。她同那人约定,他日他若夺得所有神器,必须借她用上一用也算是还了她告知他神器下落的好意。
其他地方都不在话下,只有这缥缈有些棘手。名气大自有他名气大的原因,缥缈仙派三位尊者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,再者门下出色弟子无数,想从他们手中夺取神器可想而知到底是怎么一件困难的事。
所以,即便没有白陌漓那一句话,缥缈也是她非来不可且必定要留下的地方。
云浅无声地笑了笑,银色的月光透过窗纸映上她的眼,反射出一片令人战栗的冷光。
虽然一夜没有睡多少时间,第二日云浅精神还算尚可。倒是柳宁,昨晚那么厉害地哭了一场,眼睛是不可避免地肿了起来。
她神情恹恹地趴在桌上不住地抱怨,“浅浅,眼睛肿了,好难受……”
云浅轻摇了摇头,拿出一样东西剥了起来。
昨日大殿之中,少女手持长剑直指狼王,气势之迫人,虽然不知她手中那剑就是轩辕,但云浅这个名字在新弟子中已经传得很是响亮了,总有人趁她不注意抬头偷偷地看她,待她视线扫过去,又匆忙地瞥了开去。
几次三番,云浅也不再费工夫去在意那些乱飞的眼神。
不过有一个人倒是不同,只见那人径自走到她桌边,毫不客气地道:“喂云浅!”
云浅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,然后收回视线继续手上的事。
缥缈为了杜绝新弟子攀比,入门第一日都会准备一式的服饰分发给弟子,在座的那个不是清一色的蓝衫外罩白色薄纱,而这个人却是一身娇艳显眼的桃红色,可不就是那个俏丽又不讲礼貌的姑娘吗。
无视缥缈规矩,此人倒是大胆,不过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俏丽而没有礼貌的姑娘见云浅不理她,抱胸的手狠狠地甩到两侧,刚要发作突然想起了什么,面色缓和了一下,阴阳怪气地道:“云浅,你与妖孽如此亲近怎么还有脸留在缥缈?这里可是仙门重地,容不下任何污秽!”
云浅还没有说话,柳宁便已听不下去了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浅浅又不知道他是妖,何况那妖还想杀她你又不是没看到!”
“既要杀她,何故又要救她?”俏丽又没有礼貌的姑娘讥笑,“欲盖弥彰,还说没有关系!”
柳宁还要争辩,云浅拉住了她,转而看向那个姑娘,淡淡问:“有没有关系,三位尊者自有论断。如今尊者都没有说什么,莫非……你觉得你比三位尊者更厉害?”
昨夜尊者特地摒退了其余弟子只留云浅一人,其中弯弯绕绕发生了什么她自是不知道的,她只是嫉妒云浅在入门考核和大殿之上大出风头想要挫挫她的锐气,质疑尊者的决定,饶是她身份特殊也是绝对不敢的。
俏丽而没有礼貌的姑娘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,今日之事要是传到尊者的耳中,那不重尊长的罪名她是坐定了!
俏丽而没有礼貌的姑娘狠狠地瞪了云浅一眼,愤愤然拂袖而去。
云浅不在意地从袖中抽出一方淡紫色的手绢,将手上的东西包进帕子里。那帕子十分素净,没有什么花样,不过在右下角歪歪扭扭地绣着她的名字,浅。
“她叫萧宁馨,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掌门爹爹便如此蛮横,当真是可恶!”柳宁埋怨道:“浅浅,她那样说你,你都不生气?”
云浅问:“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吗?”
柳宁想了想,“除了是同一届弟子,好像……真的没什么关系了……”
“那我为何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呢?”
柳宁点了点头,听来是那么一回事。过了一会儿,她突然凑过脑袋冲着云浅嬉笑道:“那么,我们相不相干啊?”
云浅将一物按到她眼皮上,笑道:“肿得跟个核桃似的,敷一敷吧。”
柳宁惊讶地拿了下来,淡紫色的帕子包裹着一个椭圆形的东西,打开一看竟是个鸡蛋。仙门弟子须少荤腥,所以大多以素食为主,这个鸡蛋算是白粥白面馒头中唯一一个吸引人的东西了,她想也没想便吃了,只是没想到云浅会特意留下来给她,心里顿时暖意融融,应道:“恩!”如此说来,还是有点相干的嘛,柳宁心情愉悦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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